那就只有认命了。
认什么命?谁都不是娶疯子的命,国家还规定精神病人不能结婚呢。
你别张口疯子闭口疯子的,万一给人知道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告她娘家去,告他们讹人。
你怎么告?如果人家说,我姑娘结婚前还是好好的,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把她害成了这样,我该怎么回答?
……妈知道吗?
不会让她知道的。
她迟早会发现的。
也许在她发现之前,亚婷已经自愈了。
怎么自愈?就靠你那比哭还难听的歌声?
哥马上愤愤不平起来:这才是我最恼火的地方,不管我怎么对她,她心里装的还是他的歌声,只要听到他唱歌,她就能慢慢平静下来,可你知道,我是最不会唱歌的人,为了学会那个家伙唱过的歌,我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亚婷似乎动了一下,哥跳起来说:我得回去了,她快要醒了。
哥费力将亚婷扛起来,看他累得呼哧呼哧的,不知为什么,我不仅没有帮他搭把手,反而后退了一步。也许我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不仅如此,我还威胁他:限你在三个月之内把她弄走,否则别怪我不配合你。
哥不知听见没有,他迈着小碎步走得很快。
母亲带了个好消息过来,哥终于找到工作了,就在本地,就在山上。这下遂了他的心了,既不用进城又能工作。
说起来,还是外地老板给的活。这几年,大石坝的人往外走了一拨又一拨,剩下几个老弱病残有一搭没一搭在地里摸索着,田荒了不少,山上更是荒得走不进人。有段时间,大石坝来了几个外地人,他们爬了趟山,下来指指划划了一通就走了,没过多久,有消息传来,说那几个外地人想要租赁这两座山。大石坝的人都觉得好笑,两座荒山,石多土少,租了要干什么。现在他们知道了,那些外地人要在山上种树,不是绿化树,而是冬桃树,为了便于销售,他们还在山脚下修了条毛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