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考伯先生,”我说,“这家伙突然变了,不仅在说实话这个不同寻常的方面,在许多别的方面也突然变了,因此我看准他这是走投无路了。他该受什么惩罚,就怎么对付他吧。”
“你们是一伙宝货,不是吗?”乌利亚以同样低沉的声音说,同时用又瘦又长的手,抹去前额上迸出的黏湿的汗珠,“你们买通了我的文书,这个十足的社会渣滓——就跟你自己在有人发善心给你施舍前一样,科波菲尔,这你知道——想利用他的谎言来破坏我的名誉?特洛伍德小姐,你最好阻拦住他们别这样做,要不,我就要叫你丈夫来对付你,让你不痛快了。我通过业务关系了解到你的历史,并不是毫无用处的,老太婆!威克菲尔小姐,要是你对你父亲还有一点爱心,那你最好别跟这伙人掺和在一起。你要是跟他们掺和在一起,那我就叫你父亲彻底毁了。好啦,来吧!你们中有的人,已经在我的耙子底下了。在耙子落到你们头上之前,还是再想想吧。你,米考伯,要是你不想彻底完蛋,也再想想吧。我劝你先走开,我过一会儿再跟你谈,你这个笨蛋!趁现在还来得及退出!妈在哪儿啊?”他说着,突然吃惊地发现,特雷德尔不在眼前,这时他把叫人铃的绳子都拉掉下来了,“在自己的家里竟出这样的好事!”
“希普太太在这儿呢,先生,”特雷德尔说道,他跟那位宝贝儿子的宝贝母亲一起回来了,“我很冒昧,已经擅自向她做了自我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