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日什托夫·克麦达这位把他的天才完全“局限”在20世纪60年代的电影配乐大师代表的其实是我们的爵士乐经验完全没有去过的一个地方,当他把爵士乐如同密码暗号一样放在电影里,他希冀他的声音接头人能从中取回什么呢?诗歌真的可以如同克日什托夫·克麦达这样来写吗?写这个短文的时候我正幸福地听着克日什托夫·克麦达的《PINGWIN》,在恍惚深重的爵士基调里突然升起圣咏般的歌声,让我感动得几乎落泪,然后又是欢快的舞蹈和声。起舞吧,因为缪斯还在为你值班。起舞吧,因为我们内心全然荒芜但是依旧爱着,依旧还能以沧桑的纯真爱着,还能认出哪怕暮年的你已经交出的那最后的歌声。克日什托夫·克麦达的全部音乐都简单如清澈的泉流,有直抵人心的力量。如果蒙太奇是这样,我们的意识流是这样,那么世界也该是这样的吧。
别忘记克日什托夫·克麦达所在的60年代可是个铁幕的年代,那个极权的年代里居然出现这样的完全不受“干扰”的另外的音乐。一阵阵自由的风和诗歌般的清流流过人心的田野,我们那自由天空之姐妹还拥有着竖琴,缪斯女神还化身爵士乐来和你们共同度过那安魂曲般的岁月,这就够了。现在回过头来听ECM那张托马茨大叔的《应答祈祷》,越来越明白这张向克日什托夫·克麦达致敬的作品是对波兰爵士乐运动的一个精神“脚注”。托马茨大叔的这张《应答祈祷》拥有着蒙太奇般的爵士乐的“全部黑暗”,那“负数的光明”则来自/对应/应答于克日什托夫·克麦达为我们建立的那个乌托邦。不过,这套克日什托夫·克麦达的唱片还真的是需要用“左耳”来聆听的一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