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人心的善恶又怎么能靠贫穷与否区分,有些人手握大权,却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有些人陷入绝境,被迫反击的手段虽然阴毒,但情有可原。”
姜绒句句意有所指,沈督军脸上的和善倒没有变,只是语气有些不悦,“听你这话,还是在怨我?”
“姜绒不敢。”她眼中映着一抹温暖的红色,“权势的争夺向来都是腥风血雨,我并不会因为此事生怨,
但您为了矿脉图,对姜家上下百余口人赶尽杀绝,就连那些不知情的佣人也遭牵连,如此惨无人道,怨这个字太轻,我是恨你。”
恨字吐得太干净利落。
“你懂什么?”沈督军的态度也忽然转变,“姜家的人,必须死。”
姜绒猛地抬眼,有些意外,他竟然毫无悔改之意。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不顾大局,亲手杀了他。
“我的态度永远不会变。”沈督军语气严厉,眉毛都拧了起来,“你是小辈,因为你母亲的关系,这些事,原本没必要让你知道。”
他咳嗽一声,呼吸已经不顺畅了,“但今日不说清楚,以后你和崇麟一定会生出隔阂,一辈子别扭着。”
沈督军极力稳着呼吸,“说起来,你的母亲也算一个可怜人,从小就被当成笼络权势的工具培养,和现在的你一样。”
说到这,他看了姜绒一眼,“不过,她比你要幸运一点,她的母亲,也就是外祖母,还算善待她,偷偷把姜家请人秘密炼制的毒药减量,她才有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