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眬眬中,风扬觉得有人摸他,睁眼一看,是陈姐儿。绣着鸳鸯的长枕头不知何时也被挪过来了。陈姐儿半裸着身子,光光的胳膊搭在他身上。
风扬将她的手猛地移开,低吼一声:“滚那头去!”
陈姐儿又羞又气,回到另一头,抱着长枕头呜呜抽噎。
自此之后,风扬也像变了个人,很少再到村部去,走路也阴着脸,见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韦光正免不得催问几次,风扬也都以正在做工作为由,搪塞过去。
其实,这桩事儿,他压根儿不敢对雪梅说。
好赖熬到过完年,风扬的心绪好了一些,将心移到工作上,没命地干活儿,白天在田里,晚上在村部,死撑着不肯回家。雪梅自然明白其中原因,心里越发痛苦。但眼下木已成舟,她回天乏术,只将这笔账算在她爹张天成头上,她让人重新砌了个锅灶,与他分开吃饭了。
天成自觉理屈,自始至终不吱一声,只待时间来消磨一切。
春节前夕,四棵杨的代销点成立了。
店面设在张家院子的西厢房。风扬使人在后墙处开扇大门,用老砖砌一排柜台,沿墙做下许多货架,摆着各式各样的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