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沈娴几步开外,迫力顿显,又道,“你若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回你的大楚去,往后再也不要来找他。”
沈娴迎面直视着北夏皇,眼神里带着一股从容的倔劲,道:“我要是不呢?”
北夏皇怒极反笑。
“真是个不识好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丫头。”北夏皇背过身去深吸几口气,又转回来,毫无情面道,“你父母去得早,是不是无人教过你,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我北夏的皇子流落到大楚,虽说你父亲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他到底也为你筹谋,为你鞍前马后,助你平定大楚、登基为皇,做牛做马这些年,直至最后战死在沙场!”
北夏皇逼近沈娴,问:“你是不是还觉得不够?”
北夏皇字字珠玑,敲在她心上,震得发痛。沈娴瞠了瞠眼,道:“我从未将他当牛做马。”
明明她想的不是如此,却偏偏发现,北夏皇说得一点都没错。
苏折在大楚那些年,总是在奔波在劳碌,不曾为他自己生活过。
她想否认,想辩驳,也显得太苍白无力。
北夏皇道:“我根本不关心你怎么想,事实摆在眼前,世人皆知!若说他留在大楚助你,是为了报恩,那么如今你也算功成名就,该报的早就报完了。他现在回来本属于他的地方,你却纠缠着不放,不觉得没意思?”
他冷眼鄙夷地看着沈娴,又道:“你莫不是还想将他带回去,继续做你大楚的丞相,继续让他为你耗尽心力?哪怕他还只剩最后一口气,你也要把他的价值用光为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