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玺不忍心去看行骋,便侧过脸,去看车窗外渐渐显形的首都机场。
行骋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不甘成长。
他们换了登机牌,找到安检口,买点吃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是啊,上一次是行骋送宁玺走,这一回反过来了,望着机票上的“行骋”,只那么一瞬间,宁玺懂了那天行骋的感受。
两个人待了没一会儿,宁玺去帮他整理帽衫,下意识地去理了领口,却发现行骋穿的不是校服。
宁玺笑笑,踮起一点脚尖,拍拍弟弟的头顶:“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行骋兜里揣的老人机都在发烫,他压根就没让宁玺发现这个东西,“你回学校了也告诉我。”
“别穿这么少了,不然……”
行骋接着讲话,像想到什么似的:“不然我把我的外套寄给你,你穿我的衣服,会不会暖和一点?”
宁玺愣了一下,点点头,不再推拒:“好啊。”
行骋从安检到登机,硬是只留了四十分钟,他站在离安检口十多米的地方,去招呼宁玺:“哥,你先走!”
宁玺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说:“你先走。”
“我舍不得,”行骋把宁玺耳边的围巾系紧了些,“舍不得让你看我的背影。”
两个人对峙一会儿,终究行骋先行一步,转过背去,走到安检口,又忍不住回头去看站在原地,被围巾藏了半边脸的宁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