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青鸿抽了抽鼻子,沿着他锁骨往上看。
老百姓不懂空军,以为空战就是天上那交汇的几秒,却不知更多的是国力博弈,地上功夫。
骂多了,她也就认了。再加上她对许多幕后的腌臜事心知肚明,久而久之,连自己都开始瞧不起自己。
叶延淮两句话,将一件事的明与暗分得清清楚楚,冼青鸿忽然就觉得自己干净起来了。
对啊,就算仗打得艰难,也怪不到他们身上,凭什么要一次两次受人指摘?
于是又有点儿委屈。
酒精上头,她在叶延淮身上耍赖。
“既然没有瞧不起我们,那为什么不给我学生看病?”
“那是另一回事。”
“不行,”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叶延淮真是气都气笑了。看她虎着脸往地上一蹲,他竟然说:“那你别走了。”
啊?
冼青鸿扶着额头有点蒙。
直到叶延淮的背影真的消失在小巷尽头,她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真不管她了。
地上怪脏的,她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委委屈屈地把自己抱住。也是,人家叶大夫和她什么交情,她凭什么对人家耍酒疯。就是对不起高岳,带出来一趟也没治上腰,还平白被隔壁学生讽刺一通……
冼青鸿又抽抽鼻子。
哎,高岳长得真像弟弟小衡啊。
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上次烧纸是什么时候?他不会钱不够花吧?冼巍那个老东西是肯定不会给儿子烧纸的,全靠她这个姐姐祭奠。不对,她一个空军怎么还封建迷信起来了……